瞎说

    其实没什么可写的,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变得不像一个女文青了……在我高中的时候,我是个时常愤怒的女文青;到了大学的时候,我变成了一个非常迷茫的女文青;现在,我拒绝对别人承认我是个女文青……不过无论如何,做女文青看起来似乎是我的宿命。不管我自己怎么认为,在别人眼里,女文青似乎于我而言还算是个蛮有前途的职业。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北大男生,代号被我定为梅花Q的,在专心致志地洗饭盒的时候说:我可以不写文章,但我不能停止悲伤。说这话的时候他装成很牛掰的样子,头也不抬,典型的一个忧郁的北大文青。其实我之所以孜孜不倦地涂来写去,和他这句话不无关系。但是相比那人颓废的解释,我的解释显得更为朴实而豪情万丈。我的理由是:我不能不写文章,因为我需要活得张狂……

    但是最近又实在没什么可写的。日子一天天过得毫无创意。在开学前我近乎变态地挥霍着暑假最后的欢乐时光,因为挥霍所以不珍惜,因为挥霍所以乏味。从今天起往前半个月的时间,我可以用简单的八个字来概括,叫做“除了爱情,乏善可陈”。

    今天由于某个不体面的原因,我着急上火的需要遮暇膏。众所周知,我当然没有遮暇膏这么高级的配置,但是这事儿如果搁以前,我想用遮暇膏就能有遮暇膏,因为陶陶有,事实上陶陶什么都有——但是现在陶陶不见了,所以我顶着大太阳跑到屈臣氏去,依次经过什么color zone啊up 2 u啊mebelline啊l’ oreal啊之类的专柜,对小姐们咆哮道:你们有没有遮暇膏?!结果,除了美宝莲那里有什么三合一粉条,号称遮暇打底定妆都能使以外,其他专柜都压根儿不卖。而如果一根粉条能号称用来打底定妆的话,估计遮暇也就没戏了。(我看透了美宝莲,丫老拿这种49块钱心动价的烂货欺骗诚实的中国消费者……)我当然懒得跑到什么西单王府井之类的地方去,可是买不到遮暇膏怎么办啊……最后我买了一条斜纹小丝巾,终于解决了我不体面的问题。30多度的天气里我围着条小丝巾,引来路人频频侧目。我还特乐,幻想自己挥舞着小丝巾,跟电视里头那个做痔疮广告的人似的,说:难言之隐,一贴了之……

    昨天终于去医院做了牙齿贴面手术,医生拿了个小钻头,跟割草机割草似的在我牙齿上工作了二十分钟,均匀地刮掉了薄薄的一层表面。两周以后再去,新的瓷贴面就能贴上,医生说,跟真的没什么区别。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采用“改”而非“修”的方式来实现自己的美容事业——也许就不能叫美容,该叫整容了吧?曾经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愿意在自己身体里面植入硅胶,只为了让胸部看上去更大一点。在我走进诊室的一刹那,我得到了对她们的理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由,比如说,不会有人知道刚进大学的时候同宿舍的姑娘们因为牙齿的问题对我的取笑给我造成了多么深重的阴影。有一段时间我甚至是不敢笑的。后来何凡那厮也向我郑重提出过这个问题……一来二去这就成为我内心深处一个大问题,深重到无法释怀不能自拔。终于终于有钱有闲有心情了,毅然决然地去做了手术。尽管挑了最好的医院,还是非常忐忑:不是闹着玩的呢。这可不像妆可以抹掉了再化。做完手术以后我问医生:可以咬苹果么?医生想了想说,可以,但是要尽量小心。后来又很担心地告诉我说:甘蔗可不能吃啦!我啪一下子大笑出声:我本来就不喜欢吃甘蔗啊!医生于是和我一起开心地笑了。是个可爱的好大夫。

    还要两周才可以最终做好贴面,这期间不许吃“太”冷或者“太”热的食物,不许喝有色饮料,所以一下子,冰水啊咖啡啊茶啊,都只好禁绝了。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到不能随意吃喝东西的滋味,真是凄苦……

    从医院出来,看见路边有个小伙子的车刮了旁边的行人,行人扯住他理论,立刻围上一群老头儿老太太,纷纷指责小伙子不对,场面特别像小学时候写的经典范文。后来小伙子招架不住,赶紧道歉溜了。老头儿老太太满足地议论着散了。医院在北海附近,老城区就是老城区,所以才有很多老头老太们,才有着那股子好管闲事的热情,还带着古道热肠的侠气。这样的情景,在海淀这边是不常见的吧。

    下午在公主坟修完手机回来,在地铁站里买了一本VOGUE。当然,cover girl非常漂亮,但这肯定不足以成为我买它的因素,我买的原因是因为,这期VOGUE的赠品是一个超级漂亮带60s怀旧风的皮夹。现在不常买杂志了。小的时候看郑渊洁的童话大王,6岁的时候拿到一本1990年童话大王的合订本,开始看皮皮鲁鲁西西和舒克贝塔,以后每月都看;后来看小说月报,时至今日我认为一个小学的孩子是不应该老看小说月报的,里面有太多不适合孩子看的内容。不过我还是看了很多,那时候全中国最好的小说作品都在那里,包括红极一时的谈歌的《大厂》,写国企改革的,还有叶广岑和严歌苓、迟子建什么的,我至今觉得她们是非常好的女作家。初中的时候每个月看《读者》,里面老有各种真善美的故事麻痹我们,特别是每期的第一篇,现在看来都假得不行,当时看得乐此不疲。还有什么人生小故事,可供抒发哲思的,那时候写作文也常用,比张海迪爱因斯坦的例子受老师欢迎。高中时我看的杂志就变成了《萌芽》,里面有一帮子自我陶醉的家伙,整天没事吹嘘说:我是外表美丽,内心脆弱的孩子……我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他们,没有看出其实萌芽的作者们大多是一些烂人。有些人除外,比如四喜、沈星妤什么的,写的东西好得不得了。可惜我当时也没什么高级的鉴赏力,看到当时登的郭敬明的《一梦三四年》,缩到被子里哭得不行,真是十足的饥渴小女生……后来我上了大学,有阵子认为自己应该活得有品,于是装模作样地买《读书》,看见人家看《女友》还笑话人家。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苦着脸扔下《读书》找人借《女友》。但是我始终坚持我最后的原则:不买时尚杂志。我所谓的时尚杂志就是,没事拿厚厚的铜版纸砸死人,里面的图画比字多,广告比正文多,赠品比杂志本身吸引力大……像《ELLE》啊、《瑞丽》啊、《嘉人》啊,无疑都属于这个行列。然而今天,我在地铁口居然没有忍住白色皮夹的诱惑,毅然掏出20块钱买了一本VOGUE,标志着我另一个堕落时代的开始。我被铜版纸、漂亮的封面女郎、满页的毛皮丝锻和碎钻以及下季度的流行风尚俘获,成为物质女子中的一员,而我还甚至不自量力地尝试过看《读书》!

    今天晚上XP来和我聊天。每次聊天后心里都沉沉的,像是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往什么方向。可是,难道我自己本身不该是个带队的人么?我开始害怕了。我自己都这么昏头昏脑不辨方向的,怎么做到不辜负其他的人?toki曾经对我说,只有戏是最重要的。可是我现在明白,和戏一样难舍的,是人。再说,人都没有了,又往哪里去做戏?一想到诸如方向之类的问题,就开始头痛。我所擅长的似乎并非此事。那,我所擅长的又是什么呢?似乎我也不曾清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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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esponses to “瞎说”

  1. Hoffmann says:

    没有戏就没有在一起的人,
    没有人,话剧队要戏做什么?

    可是,决不是
    有了人,要戏作什么?……

  2. Hoffmann says:

    没有戏就没有在一起的人,
    没有人,话剧队要戏做什么?

    可是,决不是
    有了人,要戏作什么?……

  3. toki says:

    遮瑕膏……

    toki大三的时候也说人是重要的,当然还有戏,可大三后又说戏是重要的,当然还有人,到了现在,只有戏是重要的,或者只有戏才有是否重要的问题了……

  4. toki says:

    遮瑕膏……

    toki大三的时候也说人是重要的,当然还有戏,可大三后又说戏是重要的,当然还有人,到了现在,只有戏是重要的,或者只有戏才有是否重要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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